本文是夢境改編,由於有些部分夢醒時來不及記清便忘卻,因此無法全數如實呈現。
如果有什麼地方看起來很中二,沒錯我的潛意識就是很中二!
保護級,有一些不正的戀愛道德價值觀以及血腥暴力。
最後,如有雷同純屬巧合,都是夢的鍋。
網路上流傳著一種都市傳說,離生命盡頭不遠時,有些人會看到一枚黑色底,襯著白色數字的硬幣,而上面的數字,有個位數至三位數不等。那枚硬幣將會不斷地出現在那將死之人的必經之道,如影隨形,直到某個人,任何人,撿起它。
有人說,守護自己的硬幣就能逃離本該死去的命運。有人說,擁有他人的硬幣就能掌控對方的人生。有人說,集齊全部的硬幣就能獲得莫大的獎賞。
沒有人知道真相。
但這硬幣的出現,讓看似和平的日常比以往潛伏著更多暗湧,你爭我鬥,血流成河,甚至連一些無辜的人命也捲入其中。
死亡硬幣,人們開始如此稱呼它們。
我一直以為這是個虛構的故事,充滿著誇大與妄想,一如其他杜撰的網路小說。直到某天。
那天也是平凡的一天,直到如流傳中敘述的模樣,黑底、白字、圓形的硬幣憑空出現在我桌雜亂的書桌上。
或許是早就忘記是怎麼來的,也忘記何時丟在那裡的雜物吧!不就是個都市傳說,就像是slenderman或是什麼瑪麗之類的,怎麼可能是真的。
我暗暗想著,也如此希望。
我沒有勇氣湊近確認。
我從那時就在逃避。每當瞧見類似的影子出沒在視線一角,我便裝作沒看到並快步離去,祈禱著哪天它自己會消失,不再跟著我。
即使聽過保護硬幣很重要的傳聞,但我不敢去接近它、觀察它,何況是收起它。
一天晚上回家,夜色昏暗。在路燈的黃光暈染下,我小心翼翼的抓緊我的手提包,左顧右盼,想要抄近路,為了盡快回到我溫暖的家。
餘光中,瞥我見那枚黑白色的死亡硬幣又再次出現。和其他堆積在牆角的路邊垃圾不同,它這次出現在小路的正中央,像是為了確保我必定看見。但我仍舊與平常相同,想要快步繞過離去,裝作毫不知情。
路燈照不到的轉角,有一人從前面的小巷子走出,來到我這條小路。在泛黃的路燈下,我看不清楚他的面容,他踩著自然的步伐,佔據了路中央,直直向我走來。
天色漆黑,他姿態的自信對比著我的弱小與恐懼,我很害怕,想轉身逃走。然而在離我有些距離的地方,他便停下腳步,蹲下身子,從地板上撿起了我的硬幣。
我的硬幣被其他人撿起來了。
內心的警鈴大作,深感不妙,但實際上我只是愣在原地,什麼事情都沒有做。
「這樣很危險的。」他開口,注視著我,是男性的嗓音。
我眼睜睜看著他站起身,徑直走到我面前,將硬幣遞向我。纏繞的恐懼感漸漸消退,雖然仍認為這個人神秘且危險,但不明開始覺得,這個人是不會傷害我的。
他將硬幣壓到我戰戰兢兢的、捧起的的雙手上,盯著我的雙眼,視線彷彿就這樣竄入我的大腦。在這瞬間,我覺得,我被看的十分透徹。
「你要加入我們嗎?」他引領著我的手,讓我雙手闔上,握緊屬於我的死亡硬幣。
不知哪裡來的勇氣,鬼使神差的,我說:
「好。」
從那天起我就成為了組織的一員,組織很龐大。雖然是親身經歷了都市傳說的同伴們聚集的組織,但通訊方式就是隨處可見的Line。如同一個大型社團,每天都有消息在群組上流通,群組人數顯示在百人上下.即使有些人有多個帳號,但也只佔少數。
看見了有那麼多和我有一樣遭遇的人,這讓我很安心,不用再一個人獨自承擔面對。我也在其中發現不少看起來活潑的女孩子,我覺得,我找到了朋友。
我們的對話紀錄看似很輕鬆,處處笑聲。但事實上,我們組織的目標是「找到錢幣持有人,殺掉,並掠奪死亡硬幣」。
死亡硬幣不僅是這類組織談判間的籌碼,我們組織也想看看,當所有數字的死亡硬幣都聚集在一起後,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?
一天社團活動結束,我下了車,回到火車站附近。傍晚,沿路上店鋪招牌都亮起,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鎖定在一個散著光亮的甜品招牌。忙了整天,雖然充實但也很累。想要犒賞自己的想法,自然站了上風。
溫暖的紅豆地瓜圓甜湯,在白色保麗龍碗中散發熱氣。我一邊咀嚼Q彈的地瓜圓,一邊和男友交換著文字訊息。
他傳來的訊息露骨也直白,抱怨著身體的不適,想我,並希望我去陪他。
青春的傻白甜。
我想了想,縱然明天有早課,但衝一波、住一晚,明天再早點起來,也不是不行。
把最後的甜湯一口乾完,傳了個訊息說我馬上過去,我便往公車站的地方移動。
伴隨著公車行駛而略微搖晃,外面市區的夜燈被隔絕在車外,車內燈光的照耀下,我發著呆。搖著,晃著,我想起今天組織有出動,似乎在附近,掏出手機,打開Line,看看今天的活動情況。
很巧,今天組織出動的地點,便是現在這輛公車會經過之處。估算了一下時間,我在路途上便按了下車鈴,決定還是先去會會夥伴們。於是在馬路旁邊的小站下了車,往他們所在的位置前進。
那是一個偏僻的豪宅,附近沒有其他建築物。四周只有大片的樹林,間隔佇立的路燈,以及一個孤零零的公車站牌。
夜色下,細雨飄落。
從Line群裡得知,這座莊園的故事是這樣的。
女主人婚後才過一段時間,便換了一身黑衣,戴上黑帽,至今仍未再嫁。這間豪宅不知是丈夫的遺產,或是繼承上一代的祖厝,但很顯然,女主人財力十分豐厚。
在聘請了近十名的傭人之中,有一對雙胞胎兄弟。哥哥身為管家,弟弟則為園丁,他們兩個都有與女主人發生關係。而女主人比起不拘小節的園丁,更喜愛文質彬彬的管家,甚至覺得不斷糾纏自己的園丁令人生厭。
然而,管家他也不是個好哥哥。女主人和管家提議,要一起弄死他的粗鄙兄弟,並搶奪其的死亡硬幣。忍受弟弟很久的管家,二話不說,也贊同了這個想法。
但比起女主人想要的,一同假裝成是園丁是意外死亡。管家心想的是,要把殺害弟弟的罪名推到女主人身上,之後再找個時機,處掉這個滿腦不切實際粉色幻想的女主人,獨自享受這個宅邸的奢華,並繼承遺產,迎接餘生的榮華富貴。
組織的夥伴們早已潛伏在豪宅多日,悄悄替換掉多數一般的平民成為宅邸的傭人。他們的薪水倒是給的不錯。
在當天,其餘不知情的、會打擾計畫執行的無關人士們,也先一步被夥伴們支開。留在宅邸的,都是被死亡硬幣牽引到一塊的人們。
夥伴們先後分別與管家和女主人約定好,以豐厚的報酬交易,會保密並協助計畫的實行。但夥伴們先一步秘密弄死了園丁,並在單獨與管家商量時,將管家打昏,換上園丁的衣服。找來布料蒙上管家的眼,堵上管家的嘴,將其雙手捆在後背。狼狽不堪的他,被我們的人帶到了女主人面前。
血污、汗水、困惑、憤怒、恐懼,在這樣的狀態下,管家除了無謂的掙扎與無意義的嗚咽外,什麼也做不了。
在夥伴們的一番解釋下,女主人天真的以為,管家即使十分不喜歡自己的弟弟,但看到他這樣像是小狗般可憐無助的樣子,一時不忍湧上心頭,所以只是待在房間外面等,讓女主人隨意依照她所想的動手。聽信我們的說詞,女主人不疑由他,甚至覺得自己的愛人十分善良、純樸可愛。她捧著雙頰,一臉癡迷,心花怒放了好一陣子。
但該享受的還是要享受。
讚歎完愛人的美好,女主人便拿起早已準備妥當的刑具,自由地開始執行拷問與折磨,要他交出他自己的死亡硬幣。
但事實上,夥伴們早就拿走了兄弟倆的死亡硬幣,因此再痛苦,他也沒辦法做出令女主人滿意的回答。
鮮血、暴力、熱血沸騰的興奮,其實到後來,死亡硬幣也不再那麼重要了,充其量只是一個執行酷刑與延長玩樂的藉口。
總有辦法找到的,之後再從屍體上拿也罷。女主人暗自想著。
越過無人看管而半開的莊園大門,穿過修剪整齊卻陰暗的庭園造景,經過諾大且華麗卻冷清的廳堂與樓梯,我來到那間行刑室外的房間等待。這裡沒什麼傢俱,看起來是往倉庫前的走廊隔間。
大部分人都進去圍觀了,我把書包丟在抵著牆的白色長桌下,和先到的女孩一同隨意的靠在桌緣,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。我們兩人都看著手機,畢竟行刑房裡有的夥伴在用文字進行現場直播,字句間流露出戲謔與享受的樂趣。
「你有想過你會是怎麼死的嗎?」看著群組上的文字一句、一句地跳出,我開口問道。
「等那時候就會知道了吧!」她漫不經心的答,隨手打下帶著開心顏文字的語句送出。
「你覺得你什麼時候會死?」手機的光照在我們臉上,群組聊天室和樂融融。
「誰知道,如果能死的痛快就好了。」她答,單手在手機上又說了什麼話。
我也想。我裂開微笑,心裡卻泛起苦澀:「對啊!我覺得......」我把手放上腹部,幻想感受在腹腔內蠢蠢欲動的幼體,「這大概就是我的死期吧。」
她稍微看向了我,沒有接話,便轉回去滑手機。她不打算承接這些,也沒有義務承接。
寂靜的沉默,我也不在乎。聳聳肩,起身向著行刑房走去。
差不多要收尾了。
推開雙開的木門,他被塞在仿復古的白色浴缸裡,如舞台般,擺放在整個房間的中央。他背朝上趴著,衣服骯髒、潮濕、破損,下巴卡在浴缸邊緣,是為防止整個人滑入浴缸。雙手幾節指頭缺失的地方血流不止,肩部的骨頭被敲至彎折成不合理的角度,浴缸內還蓄著些許水,瘀青在臉上、身上色彩各異,脖子上的勒痕擦出血、刻上道道青紫,被鞭子與刀具劃開的皮膚染紅衣服。蒙著眼睛、堵住嘴巴的布料,沾染污泥與血漬。
房間外,下著雨的大宅裡接近空無一人,而這個倉庫變成派對隔間卻擠滿了人,真是諷刺的對比。
房間沒有開燈,連接兩扇陽台的落地窗大開。風雨吹進、灑落,偶爾的落雷閃光,是此刻唯一的照明。除此之外,這裡被漆成鋪天蓋地的濃郁漆黑。
一群人圍繞在白色浴缸旁邊,包含那個身著華服、手持刑具的女主人,笑著,嗜虐的神情。
但我們都知道,她很快就要笑不出來了。因為她在這裡唯一一個被矇蔽真相的人。
浴缸裡被白色布條矇住雙眼、摀住雙唇的人,至今已經消磨完了力氣與聲息,一動也不動,呼吸微弱,只差最後一擊。他從一開始激動的發出嗚嗚聲,扭動著掙扎求饒,在經過數次水淹與勒喉,許多次因窒息徘徊在生死邊緣,於多位觀眾緊緊的注視下,終究無人理會,他最後總算是被絕對不會有人伸出手幫助的絕望所吞噬。
當夥伴們注意到我的到來,眾人的目光便齊聚在我身上。雖然知道即使我今天拒絕,我將仍舊只是一個旁觀者,他們也不會強迫我。但我會錯失這個機會,這個蛻變的機會,我不想。
今天是時候輪到我了。
在視線中,一位穿著墨綠帽T的青年把手中的短刀遞給我,刀鞘不再,只有反著青光的白刃。而我,遲疑的握上了刀柄。
我掂量手上的凶器,多麼的輕巧,又是如此的沉重。看著瀕死而近乎沒有生命跡象的可憐男子,夥伴們的起鬨與鼓勵逐漸成為背景的白噪音,因為主角只有我——
是拿著刀的我與我自己內心之間的搏鬥。
我抬腳跨入浴缸,膝著將死之人的身體兩側,直接坐在其上,周圍的歡呼模糊不清。刀子比預期的還要濕滑,深怕滑落,我雙手握緊直至用力過度而顫抖,呼吸也跟著震顫起來。這樣不行,要深呼吸。我試著調整呼吸,嘗試著放鬆。
將握緊短刀的雙手高高舉起,揮下,但手的軌跡卻產生偏折而滑開,彷彿手撞上了什麼,但是卻沒有撞擊到刀刃而回饋的震動。我滿是困惑。
低頭看著顫抖的雙手,才後知後覺是因為自己過於緊張,而在最後一刻改變了本應奪走他人性命的行動。在知道自己狀況後,我再次深呼吸,在眾人的鼓勵下,我又一次地將白刃舉過頭頂,雙手仍然緊握,但已不是病態緊張的力道。
當刀刃完全陷入肉體,僅剩刀柄在肉體外時,我還有些疑惑。因為似乎過於輕易,在認知中,這好像不是可以如此不費力就能辦到的事情。伸手轉了轉轉手上的刀柄,感受震動回饋著骨肉與刀子纏攪,令我想起早餐有時會吃的鰻魚罐頭中,鰻魚的脊椎被弄斷時的觸感。
鮮血從最後一擊的傷口中流出,才意識到我已經完成了蛻變的儀式,趕緊起身離開浴缸,接受周圍夥伴聽不清的口頭祝賀與拍肩祝福。我禮貌的笑了笑,卻只覺得疲累。暗暗希望鮮血沒有沾上長褲,或是外頭的大雨會沖乾淨血漬,畢竟等等還要去赴約。
等到確認浴缸裡的男子死亡,不見自己親愛的從門口歸來、相聚慶祝,女主人感到一絲絲異常。首先來到浴缸內的屍體,仔細一看,一動不動的男子像極了自己日日夜夜在枕邊一同安睡的側臉。即使他倆是雙胞胎,即使沒有揭開眼與口上遮掩的白布,女主人突然意識到,方才在浴缸深受折磨並在痛苦中求饒死去的,是自己的愛人。
當意識到這個現實,她開始崩潰的大哭,像是這個世界的崩塌。那些與愛人一同規劃的美好未來,碎裂成片,甚至一開始動手的原因,也就是死亡硬幣,都不那麼重要了。因為,她終於發現了,自己親手,親手地折磨死了自己的最最親愛的人。
默默看著其他夥伴從小隔間拉出裹著草蓆的屍體,光裸的腳頭在外頭,是園丁的屍體吧。屍體的衣服早已被替換在管家身上而一絲不掛,三位夥伴以滑稽的、高舉過頭的姿勢,隨著節奏徑直抬去陽台,讓它以自由落體的方式滑出草蓆、落地,偽裝成怕通姦被發現而意外墜樓死亡的假象。畢竟這宅裡情感關係的複雜,可是宅裡的所有僕人們都一清二楚的。
之後女主人可能會被留下活口,畢竟失意的她之後做不出什麼理智的後續動作。況且以我們組織的實力也不用擔心,或是,也有可能被滅口。
不論是殉情、爭執或是互相打鬥致死的調查結果,我都不用在意。畢竟不管怎樣,他們三個的死亡硬幣都會被我們組織回收。
想了想自己還要趕時間,我便從人群中離開,和其他人笑著點頭,作為退場,一路偣首。抓起放在白桌下的背包背上,踏著步伐,離開這座宅邸。
在夜雨下,我獨自往公車站的方向走去。
希望到男友家的時間,不會太遲。
一些文內沒提到的小記:
在夢境中的我也有想到組織必定是觀察我很久後,才會來跟我交涉並邀請我加入組織,而在組織中我僅僅是一枚棋子。但沒多少生存慾望的我如果被組織要求,大概也會欣然接受死亡,只求痛快些。
夢中我沒有去確認我是否真的有懷孕,也沒有告訴其他人,女孩是我唯一說出口的對象。生產對我來說很可怕,就像是<異形>系列電影(聽說)想要表達的概念。讚歎並感謝母親們的偉大。
這是我首次在夢中以自己的姿態殺人類,值得紀念。先前最接近的夢境是FPS遊戲,一本道,步伐和行動是系統操控、我無法控制的,以特種兵擊殺怪物,雖然最後也有一張寫著End我在建築物外,靠著鐵櫃子與水泥牆的死亡CG。其他類似元素的夢境,都是受到被動追殺,殭屍、鬼怪等等,死傷是家人朋友或自己,結局不是精疲力盡的逃到相對安全但可能還是會淪陷的地方,就是在逃不過並要直面死亡就會醒過來。死後的夢境也有,醫院裡魂魄姿態的我有透視,一邊看其他人們一邊快速下沉,不現實的是貨梯裡多數人手持的塑膠袋裡都是人體器官。
夢境紀錄真的很有趣,但也相對比較私密,還請不要批評。